一個城市是需要記憶的,沒有記憶的城市是沒有生命力和競爭力的,也不會形成一個共同的集體認同,更不可能營建起一個精神家園。
一位在山里守望了15年的護林人,給了我們很多的啟示。15年間,他只回家15次,常年就在深山里,用他的雙腳丈量了12萬畝森林,非常不簡單。有時候幾個月見不到一個人,所以他最大的渴望就是有一個人在林子里跟他談談話、喝喝酒,但是去的人非常少。我想,他守護的是巫溪人對生態的尊重,對森林的記憶。我們認為守望者比遠行者更值得敬重。陶斯亮會長曾說:我們出發得太早,走得太快,走得太遠,以至于忘記了為什么出發。我在想,在生態良好的巫溪,在厚德載物的巫溪,實際上可能會迎來遠行者的回歸,耐得住寂寞、守得住清貧,在這個浮躁的時代是多么難得。這個護林人的故事給我們留下了珍貴的記憶,這是城市和社會需要的。
第二個故事,從英國的首席植物學家威爾遜1910年在巫溪拍攝的大寧古城的照片,我們認為這種社會的記憶是人們精神的紐帶和心靈的歸屬,必須代代相傳。那么,如何相傳?我們縣有一位名叫湯緒澤的老先生,他研究巫溪的歷史50多年,一直呼吁恢復這個古城墻和城樓,而這個古城墻在文革期間埋了40多年,我們現在把它挖出來了。湯老先生在彌留之際,我去看望他,當時他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,我拉著他的手說,我們現在準備重新修建大寧古城。這時奇跡發生了,他的眼睛突然一亮,閃爍出一種光芒,他說為這件事呼吁了幾十年,還寫了一首大寧古城墻的賦。這件事情讓我們感到,這個古城墻、這些歷史的記憶,讓我們的心連在一起,讓城市里的人更加安定。此后,縣委做出決定,重修大寧古城,并根據原貌完全等比例、等尺度設計。